第四十二章：不眠之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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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：不眠之夜
篝火熄滅的時候，周圍已經一片漆黑。
“那麽，我去送亞歷克斯回去。”
“嗯，交給你了。”
澤拉爾德先生恭敬地低下頭，施瓦茨大人點頭應允。而當事人亞歷克斯則不滿地撅起嘴。
“哎！不用特意送我啦。我一個人能回去。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
這位灰發紳士斷然告誡這位紅發的年輕園丁。
“你還未成年。保護年輕人是大人的責任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走夜路。”
面對這位極其正派的成年男性的意見，少女哽咽著說不出話來，然後
“那，你這麽說的話，就讓你送吧……”
高傲地把頭扭到一邊。
亞歷克斯因為身處無法依賴父母的環境，所以也不擅長依賴他人……我能理解她的心情。
澤拉爾德先生耐心地勸導她，是非常寶貴的。
老紳士和少女離開後，開始收拾殘局。
確認火完全熄滅後，把用過的餐具搬進屋裏。
“對不起，讓您幫忙了。”
施瓦茨大人率先拿起放著盤子的托盤，聽到我惶恐的話，他平靜地回答道。
“我自己在家裏做自己的事情，你為什麽要道歉？”
……因為那是我的工作。
其實，主人幫忙做傭人的工作是不好的。但他毫無顧忌地伸出援手的態度，讓我由衷地感到高興。
夜晚的涼風吹得身體不知不覺變得僵硬，回到屋裏，我才松了口氣，肩膀也放松下來。
“我給您拿點喝的吧？”
“嗯，拜托了。”
把盤子放回廚房後，我給在客廳休息的施瓦茨大人泡了咖啡。
“咖啡裏放棉花糖也很好吃哦。會變得柔和甜美。”
“哦。”
施瓦茨大人拿起一塊茶點棉花糖，放進杯子裏。在深琥珀色的液體中，白色的波紋擴散開來，像雪一樣的點心無聲地融化。
“嗯，好喝。”
看到他把杯子送到嘴邊，溫和地瞇起眼睛，我也不禁微笑起來。
“那麽，失陪了。如果您有什麽需要，請隨時吩咐。”
我行了一禮，轉身正要離開客廳，
“米歇爾。”
施瓦茨大人叫住了我。
“什麽事？”
我歪著頭，他用認真的目光看著我。
“最近，宅邸的環境發生了變化，你覺得怎麽樣？有沒有負擔？”
被他那雙像黑曜石一樣清澈的黑眼睛註視著，我的臉頰莫名發熱，胸口一陣刺痛。
……施瓦茨大人為了讓我不感到不安，會認真地聽我說話。
所以我也想誠實地回答他。
我悄悄地深吸一口氣，然後慢慢地開口。
“我……一直覺得自己的世界很狹小”
斷斷續續地，開始訴說著一些毫無頭緒的事情。
“我生活的世界狹窄而壓抑，如果有其他人從外面進來，就會被趕走。我一直這麽認為……實際上也是如此”
繼母和義姐的出現，讓我被從出生起就給予我的（特納）家的世界驅逐了出去。
“但是……遇到施瓦茨大人，開始在這座宅邸生活後，逐漸發生了變化”
擡起臉，凝視著他。
“施瓦茨大人認可我的存在，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會感謝我，真心地為我擔心。每當接觸到施瓦茨大人的心意，我就會意識到自己視野的狹隘。我感覺到一直不安的腳下變得堅實，世界也在逐漸擴大”
即使是自己在說話，也覺得語無倫次，但還是希望他能聽到最後。
他也默默地傾聽著我的話。
“因為施瓦茨大人保護著我的容身之處，所以我能安心地待在這裏。因為施瓦茨大人會配合我的步伐，所以我不會掉隊。因為施瓦茨大人拓寬了我的世界……所以，我不再害怕任何人的到來會奪走我的容身之處”
縮小我的世界的是我自己。只要堅定地保護好自己，就不會失去容身之處。不，無論在哪裏都能成為自己的容身之處。而且在廣闊的世界裏，會產生接納他人的餘地。
是施瓦茨大人教會了我這些。
“嗯，說到最後想說什麽……。也就是說，我現在非常快樂！”
盡管語無倫次，但還是設法把話說完。
“能和亞歷克斯、澤拉爾德先生一起工作很開心。所以我……沒事的”
對於言外之意是再也不會哭泣和吵鬧的我，施瓦茨大人溫柔地垂下眼角。
“是嗎。米歇爾開心就好”
他靜靜地站起來，向我的臉頰伸出手。
“你總是稱讚我，但我也尊敬米歇爾”
在觸碰到皮膚的前一刻，手指停了下來。
“我遇到你後，看待事物的方式也改變了。毫無疑問，是米歇爾創造了我現在安寧的容身之處”
“施瓦茨大人……”
心中充滿感動，擡頭看去，他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，
“……我可以觸碰嗎？”
“……請吧”
得到許可後，他的手指放在我的臉頰上。
“很柔軟啊”
那當然，這是臉頰嘛。
“和棉花糖一樣的觸感”
……能被當作蛋制品對待真是榮幸。
他張開手掌，用一只手包住我的臉頰。
哇，臉熱的事情會被發現的。
“啊，那個，施瓦茨大人？”
“嗯？”
這是什麽情況啊！？
面對混亂的我，施瓦茨大人傾斜著頭，臉靠近過來。
誒？等？馬……上！
我無法呼吸和動彈，僵硬地緊緊閉上眼睛……就在這時！
“我回來了……”
哢嚓一聲，起居室的門打開，澤拉爾德先生探出頭來。
他瞥了一眼直立的我和彎腰將臉湊到與我相同高度的施瓦茨大人，
“……晚安”
恭敬地低下頭，立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。
我們對視了兩秒左右……，
“今天應該很累了吧。米歇爾也早點休息”
“是，是……”
生硬地分開身體。
“那，我也告辭了”
我拿著用完的咖啡機，匆匆離開房間。
“啊，晚安”
看著無精打采地坐在沙發上的施瓦茨大人，我關上門——
“……抱歉”
——的前一刻，聽到了微弱的低語。
……您沒有什麽需要道歉的……。
那一刻，我的心緒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，紛亂而無處安放。
在這樣的情緒驅使下，我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沖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我輾轉反側，在床上翻滾了無數次，枕頭早已被汗水浸濕，卻仍舊無法找到一絲睡意。
腦海中不斷回放著白天的種種，每一個細節都被無限放大……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。
“早上好！我來啦！”
在加斯塔爾宅邸正門前。以如同晴朗秋日天空般爽朗的笑容揮手的人，是將軍輔佐官托馬斯大人。他身旁停著一輛帶有車頂的豪華雙駕馬車。
走出玄關的施瓦茨大人，對部下的埋伏明顯露t出不悅的表情。
“……為什麽又是你在這裏？托馬斯。”
面對將軍的質問，輔佐官滿不在乎地說：
“軍部有馬車的出借申請吧？所以這次也是我帶來的。”
對於理所當然這麽說的托馬斯大人，施瓦茨大人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快。
“這次我應該是沒有通過你申請的才對。”
“我可是將軍的輔佐官，總務啊？閣下的信息我都了如指掌。”
……他如此自然地濫用職權……
這種強大的內心，我有點想學習一下。真的只是一點點。
托馬斯大人突然伸長脖子，窺視著用高大身軀擋住的施瓦茨大人身後的我們。
“早上好！米歇爾小姐，亞歷克斯。還有……”
被註視著，穿著執事服的老紳士恭敬地低下頭。
“初次見面，托馬斯大人。我家主人一直受您關照。我叫澤拉爾德·奧布賴恩，請您多多關照。”
對於澤拉爾德先生完美得無懈可擊的鞠躬，托馬斯大人小聲說道：
“原來如此，是正統派的吸血鬼啊。雖然年紀有點大了。”
……他的言行充滿了謎團。
“多多關照，澤拉爾德先生。畢竟我比這個宅邸的任何人都與加斯塔爾閣下交往的時間長。”
對於一開始就占據上風的托馬斯大人，澤拉爾德先生以成年人的氣度從容應對。
在一旁看著的我，胃都開始疼了。
“好了，快點走吧。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。”
在無奈嘆氣的施瓦茨大人的催促下，我們走向馬車。
“我坐這裏！”
“亞歷克斯，上座是施瓦茨大人。”
“座位隨便坐。”
對於坐在對面四人座的座位上，朝著行進方向右側深處的亞歷克斯，我進行了提醒，施瓦茨大人卻毫不在意。
在車夫座前，托馬斯大人和澤拉爾德先生正在商議。
“那麽，今天去哪裏？遠嗎？”
“馬車由我來駕駛，請放心。”
“是嗎？我今天還打算駕駛呢。那我就在客車上休息吧。”
“……為什麽你要跟著來？回去。”
“誒——。我好不容易來了，就帶我去吧！啊，亞歷克斯，往裏面擠擠。”
“啊？托馬斯大人要坐我旁邊啊。”
對於強行上車的托馬斯大人，施瓦茨大人露出厭煩的表情，亞歷克斯也顯得很麻煩。
從早上開始就喧鬧不已的加斯塔爾家一行人加上一名。
我一邊看著大家的互動，一邊想著：
多了一個人，便當夠吃嗎？
思緒飄向了放置在載貨空間的三個野餐籃的裏面。
——在一個晴朗的秋日。
今天大家要去遠行。
這件事的起因是上周。
“去山裏吧。”
從施瓦茨大人的這句話開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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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麽，我去送亞歷克斯回去。”
“嗯，交給你了。”
澤拉爾德先生恭敬地低下頭，施瓦茨大人點頭應允。而當事人亞歷克斯則不滿地撅起嘴。
“哎！不用特意送我啦。我一個人能回去。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
這位灰發紳士斷然告誡這位紅發的年輕園丁。
“你還未成年。保護年輕人是大人的責任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走夜路。”
面對這位極其正派的成年男性的意見，少女哽咽著說不出話來，然後
“那，你這麽說的話，就讓你送吧……”
高傲地把頭扭到一邊。
亞歷克斯因為身處無法依賴父母的環境，所以也不擅長依賴他人……我能理解她的心情。
澤拉爾德先生耐心地勸導她，是非常寶貴的。
老紳士和少女離開後，開始收拾殘局。
確認火完全熄滅後，把用過的餐具搬進屋裏。
“對不起，讓您幫忙了。”
施瓦茨大人率先拿起放著盤子的托盤，聽到我惶恐的話，他平靜地回答道。
“我自己在家裏做自己的事情，你為什麽要道歉？”
……因為那是我的工作。
其實，主人幫忙做傭人的工作是不好的。但他毫無顧忌地伸出援手的態度，讓我由衷地感到高興。
夜晚的涼風吹得身體不知不覺變得僵硬，回到屋裏，我才松了口氣，肩膀也放松下來。
“我給您拿點喝的吧？”
“嗯，拜托了。”
把盤子放回廚房後，我給在客廳休息的施瓦茨大人泡了咖啡。
“咖啡裏放棉花糖也很好吃哦。會變得柔和甜美。”
“哦。”
施瓦茨大人拿起一塊茶點棉花糖，放進杯子裏。在深琥珀色的液體中，白色的波紋擴散開來，像雪一樣的點心無聲地融化。
“嗯，好喝。”
看到他把杯子送到嘴邊，溫和地瞇起眼睛，我也不禁微笑起來。
“那麽，失陪了。如果您有什麽需要，請隨時吩咐。”
我行了一禮，轉身正要離開客廳，
“米歇爾。”
施瓦茨大人叫住了我。
“什麽事？”
我歪著頭，他用認真的目光看著我。
“最近，宅邸的環境發生了變化，你覺得怎麽樣？有沒有負擔？”
被他那雙像黑曜石一樣清澈的黑眼睛註視著，我的臉頰莫名發熱，胸口一陣刺痛。
……施瓦茨大人為了讓我不感到不安，會認真地聽我說話。
所以我也想誠實地回答他。
我悄悄地深吸一口氣，然後慢慢地開口。
“我……一直覺得自己的世界很狹小”
斷斷續續地，開始訴說著一些毫無頭緒的事情。
“我生活的世界狹窄而壓抑，如果有其他人從外面進來，就會被趕走。我一直這麽認為……實際上也是如此”
繼母和義姐的出現，讓我被從出生起就給予我的（特納）家的世界驅逐了出去。
“但是……遇到施瓦茨大人，開始在這座宅邸生活後，逐漸發生了變化”
擡起臉，凝視著他。
“施瓦茨大人認可我的存在，即使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也會感謝我，真心地為我擔心。每當接觸到施瓦茨大人的心意，我就會意識到自己視野的狹隘。我感覺到一直不安的腳下變得堅實，世界也在逐漸擴大”
即使是自己在說話，也覺得語無倫次，但還是希望他能聽到最後。
他也默默地傾聽著我的話。
“因為施瓦茨大人保護著我的容身之處，所以我能安心地待在這裏。因為施瓦茨大人會配合我的步伐，所以我不會掉隊。因為施瓦茨大人拓寬了我的世界……所以，我不再害怕任何人的到來會奪走我的容身之處”
縮小我的世界的是我自己。只要堅定地保護好自己，就不會失去容身之處。不，無論在哪裏都能成為自己的容身之處。而且在廣闊的世界裏，會產生接納他人的餘地。
是施瓦茨大人教會了我這些。
“嗯，說到最後想說什麽……。也就是說，我現在非常快樂！”
盡管語無倫次，但還是設法把話說完。
“能和亞歷克斯、澤拉爾德先生一起工作很開心。所以我……沒事的”
對於言外之意是再也不會哭泣和吵鬧的我，施瓦茨大人溫柔地垂下眼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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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靜靜地站起來，向我的臉頰伸出手。
“你總是稱讚我，但我也尊敬米歇爾”
在觸碰到皮膚的前一刻，手指停了下來。
“我遇到你後，看待事物的方式也改變了。毫無疑問，是米歇爾創造了我現在安寧的容身之處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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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充滿感動，擡頭看去，他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，
“……我可以觸碰嗎？”
“……請吧”
得到許可後，他的手指放在我的臉頰上。
“很柔軟啊”
那當然，這是臉頰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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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能被當作蛋制品對待真是榮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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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，那個，施瓦茨大人？”
“嗯？”
這是什麽情況啊！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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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回來了……”
哢嚓一聲，起居室的門打開，澤拉爾德先生探出頭來。
他瞥了一眼直立的我和彎腰將臉湊到與我相同高度的施瓦茨大人，
“……晚安”
恭敬地低下頭，立刻砰地一聲關上了門。
我們對視了兩秒左右……，
“今天應該很累了吧。米歇爾也早點休息”
“是，是……”
生硬地分開身體。
“那，我也告辭了”
我拿著用完的咖啡機，匆匆離開房間。
“啊，晚安”
看著無精打采地坐在沙發上的施瓦茨大人，我關上門——
“……抱歉”
——的前一刻，聽到了微弱的低語。
……您沒有什麽需要道歉的……。
那一刻，我的心緒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，紛亂而無處安放。
在這樣的情緒驅使下，我幾乎是不由自主地沖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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腦海中不斷回放著白天的種種，每一個細節都被無限放大……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。
“早上好！我來啦！”
在加斯塔爾宅邸正門前。以如同晴朗秋日天空般爽朗的笑容揮手的人，是將軍輔佐官托馬斯大人。他身旁停著一輛帶有車頂的豪華雙駕馬車。
走出玄關的施瓦茨大人，對部下的埋伏明顯露t出不悅的表情。
“……為什麽又是你在這裏？托馬斯。”
面對將軍的質問，輔佐官滿不在乎地說：
“軍部有馬車的出借申請吧？所以這次也是我帶來的。”
對於理所當然這麽說的托馬斯大人，施瓦茨大人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快。
“這次我應該是沒有通過你申請的才對。”
“我可是將軍的輔佐官，總務啊？閣下的信息我都了如指掌。”
……他如此自然地濫用職權……
這種強大的內心，我有點想學習一下。真的只是一點點。
托馬斯大人突然伸長脖子，窺視著用高大身軀擋住的施瓦茨大人身後的我們。
“早上好！米歇爾小姐，亞歷克斯。還有……”
被註視著，穿著執事服的老紳士恭敬地低下頭。
“初次見面，托馬斯大人。我家主人一直受您關照。我叫澤拉爾德·奧布賴恩，請您多多關照。”
對於澤拉爾德先生完美得無懈可擊的鞠躬，托馬斯大人小聲說道：
“原來如此，是正統派的吸血鬼啊。雖然年紀有點大了。”
……他的言行充滿了謎團。
“多多關照，澤拉爾德先生。畢竟我比這個宅邸的任何人都與加斯塔爾閣下交往的時間長。”
對於一開始就占據上風的托馬斯大人，澤拉爾德先生以成年人的氣度從容應對。
在一旁看著的我，胃都開始疼了。
“好了，快點走吧。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了。”
在無奈嘆氣的施瓦茨大人的催促下，我們走向馬車。
“我坐這裏！”
“亞歷克斯，上座是施瓦茨大人。”
“座位隨便坐。”
對於坐在對面四人座的座位上，朝著行進方向右側深處的亞歷克斯，我進行了提醒，施瓦茨大人卻毫不在意。
在車夫座前，托馬斯大人和澤拉爾德先生正在商議。
“那麽，今天去哪裏？遠嗎？”
“馬車由我來駕駛，請放心。”
“是嗎？我今天還打算駕駛呢。那我就在客車上休息吧。”
“……為什麽你要跟著來？回去。”
“誒——。我好不容易來了，就帶我去吧！啊，亞歷克斯，往裏面擠擠。”
“啊？托馬斯大人要坐我旁邊啊。”
對於強行上車的托馬斯大人，施瓦茨大人露出厭煩的表情，亞歷克斯也顯得很麻煩。
從早上開始就喧鬧不已的加斯塔爾家一行人加上一名。
我一邊看著大家的互動，一邊想著：
多了一個人，便當夠吃嗎？
思緒飄向了放置在載貨空間的三個野餐籃的裏面。
——在一個晴朗的秋日。
今天大家要去遠行。
這件事的起因是上周。
“去山裏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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